关于七夕节的诗句东京辽阳府：契丹攻灭渤海，“二元制”帝国崛起的垫脚石-大众文摘杂志社

东京辽阳府：契丹攻灭渤海，“二元制”帝国崛起的垫脚石-大众文摘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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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阿保机
01
公元907年，东亚大陆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当年（唐·天祐四年）四月，曾被唐僖宗李儇赐名朱全忠的军阀朱温，逼迫唐哀帝李柷“禅位”。朱温登基称帝，是为后梁太祖，改元开平元年。至此，曾经雄踞东亚，享国近300年的大唐帝国灭亡了！中原大地陷入了五代十国的乱世。直到53年后，宋太祖赵匡胤才通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北宋王朝，并逐步终止了中原地区的战乱。
而在朱温篡唐之前的当年正月，契丹迭刺部首领耶律阿保机已经取代遥辇氏的痕德堇可汗，登上了契丹可汗的宝座。在继位仪式上，各部酋长与官员们，关于七夕节的诗句给耶律阿保机奉上的尊号为“登利可汗”，即为当年草原诸部为唐太宗李世民奉上的尊号“天可汗”！
这个称号显示出了这位正式登上部族权力顶峰的36岁新可汗，那无与伦比的野心，即效仿大唐帝国的荣耀与威严，开创属于契丹人的帝国与世纪！而英雄与普通人的最大不同，可能就是他能将自己心中那宏伟的目标变为现实。
阿保机成为可汗的9年后，916年（梁·贞明二年），阿保机正式称帝建国，帝号“大圣大明天皇帝”，国号“契丹”。之后的938年（辽·会同元年），耶律阿保机之子耶律德光将国号改为“大辽”，是为辽太宗。983年，萧太后又“改大辽为大契丹国”。1066年，辽道宗耶律洪基再“改国号大辽”。习惯上，人们把这个契丹帝国统称为“辽”。辽王朝先后历9帝，共存210年。
在以往的中原王朝历史视角下，这个辽王朝是第一个中原王朝无法彻底解决的北方蛮族强权。此后北宋王朝对辽王朝频繁南下的束手无策、岁币政策，也标志着中原王朝衰落的开始。北中国的战略屏障——燕云十六州陷入北方蛮族之手长达数百年的悲惨记忆，更是自辽王朝开始。最后辽王朝这个强权的结局，也不过被比其更野蛮的金人所毁灭。
但是要从全球大视野的角度来看，就不那么简单了。因为契丹帝国的崛起，与原有东亚政治秩序的大崩溃息息相关。

02
自认为是唐帝国的继承者
在唐帝国彻底崩溃之前的840年，灾害频发的蒙古高原，再次因天灾引发了动荡。黠戛斯联盟袭击了回鹘帝国的中心区域嗢昆水、独乐河流域。失去了核心地区，使得这个与唐帝国保持相对良好关系、甚至以唐帝国保护者自居的回鹘帝国轰然倒地。
回鹘帝国与之后唐帝国的毁灭，标志着由唐帝国建立起并维护的原有东亚政治秩序的总崩溃。“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旧有霸权消失后，必然有势力渴望成为新的霸权。这种对新霸权的渴望，在中原地区即表现为五代时期的军阀混战。在唐帝国的外围，伴随着帝国崩溃后的唐文化、科技的扩散与传播，不光契丹人，渤海国、南诏大理、回鹘的残余，甚至远据敦煌的汉人归义军政权等等势力，也都主动或被动地卷入这场对新霸权的争夺之中。契丹帝国的崛起，其实就是契丹人在这场争夺中脱颖而出的结果。
另外，契丹人视野下的帝国扩展，中原地区并不是辽王朝的惟一目标。其向北是蒙古高原，向西是西域与中亚，向东是日本海、西伯利亚地区。为了经营这么一大片版图，契丹人全力南下的精力与时间都是有限的。当然辽王朝所掌控的北中国地区，人口、城市众多，农业和手工业都高度发达，自然使得其视为核心区域。这就必然与之前的五代军阀、之后的北宋王朝爆发了一系列的冲突与战争。
特别要提到的是，契丹帝国或者说辽王朝的建立，要比继承了唐帝国之中原王朝法统的北宋王朝早数十年。辽王朝深受唐文化影响，自认是唐帝国的继承者，甚至其自认炎黄之后重生之香途。辽王朝也对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经济、社会与文化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使得宋以后的中国与唐时代有了很大不同。甚至有种说法，认为1930年出土的《辽道宗哀册》篆盖上的契丹小字“契丹”二字于义为“大中”；而从出土契丹文字中发现，契丹人用契丹文字称自己建立政权的国号为“大中央契丹辽国”“大中央辽契丹国”等。所以，“契丹国”就是“大中国”的意思。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
以上所有的一切其实都跟一个人息息相关，他就是契丹帝国的缔造者耶律阿保机。在他之前，契丹只是一个部落联盟，而在他之后，契丹已经成为一个帝国。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耶律阿保机，契丹人可能很难在唐末的东亚乱局中脱颖而出。因此，耶律阿保机可以视做契丹崛起的关键人物以及契丹历史发展的分水岭。

03
多次介入唐末五代军阀混战
那么，成为可汗后的耶律阿保机是如何一步步将契丹部落联盟变为契丹帝国的呢？
首先，他如同之前和之后的所有游牧首领一样，不断通过对外发动侵袭、劫掠与征服壮大自身的力量。其实在成为可汗之前，阿保机就已经利用手中的权势多次对外发动战争了。比如901年，他刚刚当上夷离堇，就“连破室韦、于厥（乌古部傲世衍天，与室韦毗邻）及奚帅辖剌哥，俘获甚众”。902年，他又率军40万（号称），入侵河东代北，掳掠汉人九万五千和大量的驼马牛羊；903年，伐女直，获其户三百；攻河东怀远，略至蓟北；904年和905年，两次征讨黑车子室韦，并“进兵击仁恭，拔数州，尽徙其民以归”；906年，复击刘仁恭，袭山北奚，遣偏师讨奚、霫诸部及东北女直之未附者，悉破降之。成为可汗之后，他自然不会停下战争的步伐。不断征讨、侵袭周边少数民族和劫掠幽、燕之间的汉人，史载“所得汉人，以长绳连头系于木”。
其次，阿保机还多次介入唐末和五代的军阀混战，试图通过渔翁得利的方式，捞取最大好处。比如在成为可汗之前的905年，他就通过与沙陀军阀晋王李克用的云州会盟，共同对付军阀刘仁恭，从而劫掠人口与财物。之后，他又背弃李克用，转而与朱温结盟。结果根据传说，李克用被气得在临死前，交给其子李存勖三支箭，嘱咐他要完成三件大事：讨伐刘仁恭，报复契丹贝加庞克，消灭朱温。
虽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但是那位成为后唐开国皇帝的李存勖确实在蔚州、云州、幽州、涿州、定州多次与契丹鏖战。总算是一定程度上挡住了契丹南下的脚步。
　
在平定“诸弟之乱”和尽杀其他七部酋长之后，阿保机终于扫清了所有障碍，于916年称帝，正式将此前松散的契丹部落联盟转变成世袭的中央集权制国家——契丹帝国。
04
震惊整个东亚
称帝后的阿保机也没有闲着，他从两方面入手，进行了全新的集权改革。一方面，他从各部中挑选豪健之士两千余人，充任“宫行营”的亲军，号“腹心部”，建立起“翰鲁朵”（宫卫）制度。另一方面，他取消其他各部的夷离董，并将迭刺部一分为二，是为“五院部”和“六院部”，各设一个夷离董，这就是辽国北大王和南大王的前身。并且这些重要职位只能由皇族（耶律）和后族（萧氏）担任。
由此一来，阿保机就从军政两方面加强了契丹帝国的中央集权体制，从而得以继续全力对外劫掠，以及与李存勖进行了长达数年的攻防战。比如916年（后梁·贞明二年、辽·神册元年）十一月，阿保机利用后梁与后唐的对峙，亲率30万大军乘虚攻陷蔚州，云、新、武、妫、儒五州也相继遭到攻击，辽军“斩首万四千七百余级。自代北至河曲逾阴山，尽有其地”。然而，就在人们把契丹人的这种劫掠，以及与李存勖的交战当做“日常”时，阿保机却做了一件震动整个东亚的事情，连孤悬海外的日本都被惊动了。
　
939年，日本历史上惟一一个敢造反称帝的男人——平将门在起事时就宣称，大契丹王都能攻取渤海国，为什么我不能造反呢？平将门所说的，就是阿保机于925年底到926年初攻取渤海国，一举震惊整个东亚的著名事件。
　
武周圣历元年（公元698年），靺蝎粟末部首领大祚荣创立渤海国。自大祚荣开始网络重生，渤海国传位十五代王，画皮姐兴盛时期设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一百三十余县，胜兵数十万，辖今天整个中国东北地区、朝鲜半岛东北部及俄罗斯南滨海地区，“方五千里”“崇尚华风”、汉化程度和生产力程度极高，被中原誉为“海东盛国”。
耶律阿保机于925年（辽·天赞四年）闰十二月亲征渤海莱文医生。他次年攻下渤海扶余城，旋即围忽汗城（即上京龙泉府），渤海王大諲譔无奈投降。至此，立国229年的“海东盛国”渤海国灭亡。之后，耶律阿保机改渤海国为东丹（东契丹之意），以其子耶律突欲为东丹王。
　
契丹吞灭渤海国袁郡梅，极大提升国力的同时，进一步提升了其农业和手工业生产力水平，加深了其汉化程度。更为重要的是，吞灭渤海国，让契丹人拥有了一整套完整的唐代模式的官僚体系，契丹的封建化进程大大加速了。至此，可以说，耶律阿保机终于构建好了这个以游牧国家的组织、体系、性质、传统为基础，囊括长城沿线农耕社会、跨种族、跨地域的“双元性”复合型契丹帝国！
05
为实现父子世袭制主动寻死？
然而就在吞灭渤海国不久，926年的7月27日，耶律阿保机突然驾崩于半年前攻拔的扶余城。虽然历史书上认为其是病死，但有一种声音认为，这是耶律阿保机所实行的最后一项伟业。他很可能为实现辽帝国的父子世袭制度，而以主动寻死的方式，来给辽帝国内部的各派势力一个“交代”。毕竟阿保机虽然平定了“驻地之乱”，也靠“盐池之变”解决了其他部族首领，但他仍然要面对着“可汗是需要世选”这个传统观念的强大对手。“如果要让父死子继完全合理合法，他就必须做出一些非常举措，包括建立光辉的功勋，即征服渤海，以及兑现承诺，即牺牲自我。扶余之变，是以自我牺牲完满了自己，从而实现了新型继承关系在传统中的升华。可汗与皇帝的继承，从此局限于阿保机的后嗣之中。”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但不管如何，耶律阿保机死了。而他死后又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帝国让其子辽太宗耶律德光继承呢？
北魏时，契丹“有地数百里”；隋时，有地“东西亘五百里，南北三百里”；唐末，契丹蚕食了扶余、室韦、突厥等大片领土，激增至“地方二千余里”。阿保机“尽有奚、霫（古族名，并于奚）之地”，又南掠中原、东灭渤海。算上被其继承者耶律德光从后晋手中夺取了燕云十六州。在北宋建立前，契丹的疆域已是东临大海，西抵阿尔泰山，北至西伯利亚，南至今河北中部及山西西北部，并拥有人口约400万。
经济上，契丹虽然可分为南农北牧的两种类型，但就全境来说，畜牧业占据着首要地位。契丹在适宜放牧的草原上建立国家牧场（群牧），任命契丹大臣为群牧官。加上战争中掠夺的马匹，如阿保机讨女真得马二十余万匹。契丹国“群牧滋繁，数至百有余万”。同时，因为大量汉人与渤海人的被劫掠和引入，契丹的农业得到了大发展，不仅南部以农业为主的地区“户口丰殖”和“年谷屡稔”，北方地区也逐步开始了半农半牧的转化。
在手工业中，矿冶特别是冶铁发展很快。阿保机初年，曾率兵南掠“幽、蓟，师还，次山麓，得银、铁矿，命置冶”。之后，由于契丹占领了铁矿蕴藏丰富的渤海地区，更促进了冶铁的发展。契丹在“东京置户部司”以总坑冶，并在盛产铁矿的东京道东平县“置采炼者三百户”，还以渤海俘户在上京道置长乐县，“户四千，内一千户纳铁”。同时，随着渤海技术的传入，契丹冶炼锻铸技术亦不断提高，有的工艺达到了当时的先进水平。例如，契丹冶炼的镔铁，就很著名。
政治上，契丹国以契丹贵族为主体，并联合汉、渤海、奚等族的精英分子参与统治。耶律德光则继承了其父遗志，“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在中央设置了北、南两套机构。统治契丹和其他游牧民族的称为“北面官”，统治汉人、渤海人的官吏，称“南面官”。南面官大致沿袭唐制，中央有枢密院、尚书省、门下省、御史台和翰林院等机构，在地方上为州县。
军制上，契丹“凡民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隶兵籍”。军队有正军和家丁之分，奴隶、部曲只能当家丁。每一名正军配备打草谷、守营铺的家丁各一人。铁甲、马具、武器由兵士自备。契丹军队以御帐亲军最核心，即阿保机当年挑选骁健精锐者组织的“翰鲁朵”亲兵。此后，述律皇后“摘蕃汉精锐为属珊军；太宗益选天下精甲，置诸爪牙为皮室军”。这些人构成辽国的常备军，大约数万人。契丹亲王、大臣还带有私兵，多者千余人，少者数百人石田彻也。契丹、奚、渤海各部落首领还统率自己戍区的军队，为部旗军。总兵力可达数十万。
由此可见，早在北宋王朝建立的24年前，契丹帝国就已经成为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经济发达、马匹众多、粮食储备丰厚、武器生产先进、制度健全，军力强悍的强大帝国。这几乎都是耶律阿保机的一人之功！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在占据了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燕云地区后，必然成为那个还未建立的北宋王朝宿命般的敌人神田留美！（摘自《国家人文历史》 文/原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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